第十集 战马萧萧

第十集　战马萧萧

1　画外音：傅作义将军指挥的奇袭鹿城战役在八路军领导的抗日民众绥西民族抗日武装积极配合上，取得重大胜利，然后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
为了狠狠打击伪军，绥西女王与扎布奉命率领绥西民族抗日武装活跃在日伪占领的乌拉山以北广大地区。
乌拉山密林深处宿营地，色福勒玛的草茅庵。
扎布：“女王，我们的几次重大军事行动，不知为什么，都被驻守在安北一带的日伪军知道了，所以部队损失较重，需要修整一个时期。”
色福勒玛：“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内有敌人的奸细？”
扎布：“肯定有，我现在正在制定一个引狼出洞的计划。”
色福勒玛：“有线索吗？”
扎布：“有。”
扎布边说边把眼光瞟向给色福勒玛送饭的一位伙夫。

2　乌拉山密林深处绥西民族抗日武装营地。
分队长摇摇晃晃路过营地的伙房，老伙夫从伙房出来忙扶住分队长。
老伙夫：“哟，今儿格有啥高兴事，喝得多了。”
分队长：“有喜事，不过……你谁也不能告诉。”
老伙夫忙把分队长扶回伙房。
老伙夫：“有啥喜事，看把你高兴的。”
分队长甲：“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说着招呼老伙夫过来，耳语。
老伙夫：“哦，原来明晚要袭击绥西王府。”
分队长甲：“嗯”，边说边睡着了。
3　营地外的一片白桦林。
老伙夫悄悄地躲过营地的哨兵，来到白桦林一棵白桦树下，轻轻地学了几声山鸡叫，将一个纸条放下，就溜走了。
突然从白桦林里钻出一个人，在老伙夫呆过的那棵白桦树下取上纸条，准备走，扎布领着伏兵将俩人都擒获。
扎布：“（问伙夫），你给谁传递情报？”
老伙夫：“给桥本喇嘛。”
扎布：“他是谁？”
老伙夫：“是东召的喇嘛。”
扎布：“把这两个民族败类押下去，到东召抓捕桥本喇嘛。”

4　鹿城西门。
正逢正月十五元宵节，虽然守门的日本宪兵对进出城门的行人，盘查很严，但城门口通向龙王庙的主街两旁还是一片喧闹。
摊主们摆开了各种农副产品和稀有的山货，肩上搭着皮张的蒙古汉子边走边叫卖，打玩意儿的江湖人敲锣，拉开场子。
城门右侧，人们挤来挤去围观着一张刚贴上的布告。
扎布从围观布告的人群中挤出，疾步走到他和袁老板约定的地方。
扎布：“日寇的苍狼计划，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我们抓住了桥本喇嘛，是否还有隐藏很深的狼。”
袁老板：“肯定还有，自从麻老五与森盖内讧，桑园借故枪毙了麻老五，森盖也老实多了。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很可能重金收买了潜伏傅作义将军内部的军统特务，为他们搜集军事情报。”
扎布：“下步的工作怎么办？”
袁老板：“于书记派窦林同志向我传达；你以民族抗日人士的身份出现，切不可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扎布：“中滩我不能去，那里熟人多怕引起人们的怀疑。”
袁老板：“组织让我和你单线联系。”
扎布：“噢，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

5　鹿城日军特务机关长桑园大佐办公室。
桑园大佐：“由于桥本的被杀，使我们大日本皇军在绥西草原苍狼行动受到挫败。通知巴日，说服动员葛根活佛速回东召。”
机要秘书：“葛根活佛回东召？”
桑园大佐：“是的，要想征服中国，先必须征服蒙满，要想征服绥西草原，先必须征服绥西的人心，你的懂吗？”
机要秘书：“我的明白。”
6　鹿城园子巷葛根活佛内室。
满脸悔恨的葛根活佛知道桥本是日本特务时三天没有进食，独自静坐。
小喇嘛只好将端的新餐放下，端回旧餐。
小喇嘛推门进屋。
小喇嘛：“活佛，巴日东协理要见您。”
葛根活佛沉默不语。

7　葛根活佛在庭院里散步，门口还能看到伪蒙古兵站岗的身影。
这时巴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溜进葛根活佛的庭院，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他的目光与葛根活佛的目光不期而遇，在惊诧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巴日：“尊敬的葛根活佛，你好吗？”
葛根活佛：“好极了，每天有兵看守着。”
巴日：“那是皇军为了您的安全。”
葛根活佛：“安全，滚，你这条断了脊梁的狗。”
葛根活佛说着随手拿起一件东西向巴日砸去，巴日仓惶夺门逃走。

8　鹿城桑园大佐办公室。
桑园大佐训斥巴日，巴日垂手侍立着。
桑园：“你知道吗？东召的葛根活佛就是一个团，一个师的兵力，只要掌握了葛根活佛就是掌握了绥西蒙古各部。”
巴日（诺诺）：“奴才该死，奴才没有完成大佐阁下交办的任务。”

9　小佘太秦长城下。
绥西蒙族抗日武装的战士们，悄悄地伏在用褐色巨石砌成的秦长城上，个个精神抖擞地握着枪，眼睛盯着前方。
这时一只野兔从秦长城下的红柳林里奔出，并竖起长长的耳朵四处张望，从埋伏的队伍里突然跑了一个十几岁蒙古族少年，不听大人阻拦，拼命地追赶着那只野兔子，随着“砰”地一声枪响，那位蒙古族少年倒在血泊之中了。
打枪的人，是一队讨伐的伪蒙古军的军官。

10　远远的山丘下，是一座破旧的蒙古包，隐约可看到有几只羊在蒙古包边走动着。蒙古包里走出来贡嘎阿爸，他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贡嘎吃力地来到蒙古包前的“尼玛魂”杆前，默默地为他的儿子祈祷。
从山谷下方跃上来约一个班的伪骑兵，直奔蒙古包。
伪蒙古骑兵在蒙古包前跳下马背，挺枪围住蒙古包。
贡嘎老人在“尼玛魂”杆前伫立着。
伪蒙古骑后推开老人，一窝蜂冲进帐房。
老人跟着跑了进去。
蒙古包中响起杂乱的枪声、搏斗声……
蒙古包外的羊惊恐地咩咩哀鸣……
伪蒙古骑兵拥出帐房，抓着羊捆上马背……两个士兵燃着帐房。所有骑兵上马扬长而去。
伏在山沟两侧的蒙古族抗日武装眼巴巴地看着贡嘎老人燃烧的蒙古包。一位骑兵小队长执意要下山解救老人，被扎布制止。
扎布含着眼泪，注视着一支由日伪军约一百多人组成的讨供队渐渐走进了山口。带队的是一位日军少佐，他勒着马缰让行进中的部队停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又一挥手，部队继续沿山沟向山里进发。
讨伐队走进了伏击圈，愤怒的扎布抱着机枪怒吼了。
被强大火力挤在沟里的日伪军四处乱窜，在枪声与手榴弹声中，一片片地倒下。
扎布挥着蒙古刀与战士们在敌群中奋力砍杀。
战斗很快结束了。
战士们押着那位受伤的日军军官和俘虏向山下走去。
扎布跃上一匹惊散的马向自家还在燃烧的蒙古包中冲去。
他从倒塌的蒙古包里抱起气息奄奄的贡嘎老人。
贡嘎：“孩子，要记住，一定要把这伙财狼赶出草原，赶出中国。”
扎布抱着父亲的遗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战士们要砍那个跪在老人遗体前的日本鬼子的头祭奠老人的在天之灵。
扎布：“不能杀俘虏，这是我们的纪律。”
11　远处传来狼嚎声，扎布拄着棍迈起步子……，芦苇在河水中摇曳。
他倚着泉边一个沙丘旁半躺着，喘息着。
他感到疼痛，吸了一口气，手伸进衣服下左胸部，再抽出来，手了沾满血污，他呆滞的眼睛看着手，显得异常平静，仅仅将手捂着伤口，呆呆地仰望星空，四周是黑黝黝的苇林。
这时，在星光下，我们才能仔细看出他的装束来，他没有载帽子，身上是一套已经破碎的蒙古袍，上身套着一件肮脏的光羊皮坎肩，脚上是仅保留鞋子形状了。
12　负了重伤的丽娘怀里紧紧抱着已经死去了的小战士。
一位参加抗日的老喇嘛，给丽娘包扎伤口，人们悲愤地掩埋了小战士的遗体，那位老喇嘛默默地为小战士诵经超度。
扎布（铁青的脸）：“我们是人民的抗日武装，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必须有铁的纪律！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今天的悲剧，今后我们决不重演。”

13　扎布与别处一位战士轮换背着丽娘在乌拉山崎岖的山道上向上攀登。
部队穿过一片白桦林，在一间羊场房前停住了。
羊圈四周，到处横着被刺刀挑死的仍然流着血的羊，还有劫后散落的衣物。
一位老额吉呜呜地哭诉：“今天早晨，一伙伪蒙古军，抢走了我家的羊，还把我唯一的儿子抓了兵。”
扎布：额吉，这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只要草原上有豺狼，我们的草原就不会安宁”。人们将死羊与散落的衣物帮着额吉收拾好，告别了老额吉。
扎布的抗日武装宿在一个山洞里，老喇嘛继续为丽娘包扎伤口，其余的战士们支起铁锅做饭。
扎布靠着一棵历经岁月沧桑的白桦树回忆着战士惨死的情景，回忆着他第一次与中滩八路军领导于高相逢的情景，耳边响起了于高对他的教诲：“日本侵略者不仅是广大蒙古族同胞的敌人，同时也是我们中华各民族的共同敌人，只有我们组织起来，严格铁的纪律，才能将日本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国。”

14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早晨。
一个人的很深的足迹向远方延伸，直达秦长城的断壁下。
丽娘阖眼躺在斑驳的秦长城城墙下，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阴暗的早晨，秦长城的戈壁上竟有一片极小的绿洲，当然，这个季令，依然没有绿色，几棵没有吐芽的杨树，围着一个小小的喇嘛庙。
山门外拴着几匹军马。
庙堂内传出木鱼声……
几个伪蒙古军的骑兵，从喇嘛庙里走出来，跨马驰去……
木鱼声不断……
一位壮实的蒙古族汉子背着丽娘蹒跚地走着。
蒙古族汉子站住眺望远方，他看到了远处的喇嘛庙，加快了脚步……
寂静的喇嘛庙。
木鱼声不断……
蒙古族汉子背着丽娘来到喇嘛庙山门前，山门是敞着的。
蒙古族汉子将丽娘放下来，让她倚门坐下。
木鱼声断了。
一位老喇嘛走出山门，他的目光触及来人，特别是看到丽娘，眉宇间露出震惊的神情，这只是一霎间，很快恢复了平静。
丽娘抓住门框站起来：
“师父，我们是……”
喇嘛眯着眼说：
“我从来不问来人的来历，只知道是世间人就够了！门外风沙很大，请进！”

15　暮色苍茫。
扎布与分队长率领的抗日武装趴在秦长城脚下的小沙丘上，手里握着手枪，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前方。
一只野兔在戈壁凹处稀疏的草丛中蹦跳着，时时警惕的竖起长耳朵。
一位蒙古族小战士迸着气，用手枪瞄准。
“呯！”一声清脆的枪声……
在很远的戈壁上，一群行进的骑兵勒住马缰，全遁声扭过头来……
那位蒙古族小战士不顾扎布的劝止跃出壕堑拾到在枪声中倒下的野兔在戈壁上大步跑着。
他的身后的远处出现了骑兵群。
小战士完全沉浸在捕获猎物的喜悦里，一面走，一面轻声哼着什么歌，手中的野兔晃动着，他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
骑兵都跳下马，端起枪……
分队长在烽火台旁翘首遥望着。
一排沉闷的枪声。
小战士抖索了一下，拼命向前跑去。
伪蒙古军策马在戈壁上绕个弧形远远驰去……
分队长在戈壁上飞似的跑着追逐着那位小战士……
在敌人密集的枪声中，分队长与小战士双双倒下。扎布率领战士们策马扬刀冲入敌群与敌人搏斗。

16　一群刚穿上军装，蒙古族的抗日战士，成单列横队伫立着。虽然握枪执刀还那么笨拙，还那么不习惯。但他们已经充满和日本侵略者血战到底的信心，多么兴奋啊！多么庄严啊！其中丽娘本人，脸上泛着笑容……
闪光的军号和军号上飘动的红绸穗……
敌人的散后线，像潮水般涌来，这是这支少数民族抗日武装战士在经受战争的洗礼。他们挺着枪，张开喉咙吼叫着去厮杀。
堑壕、鹿砦、弥漫的硝烟。
挺枪跃出堑壕的抗日战士，端机枪射击的抗日战士，背着红十字包奔跑在堑壕的抗日战士，用牙拔掉马尾手榴弹保险针的抗日战士，中弹仆倒的抗日战士，……丽娘抱起石头向前砸下去……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残缺褴褛的服装，硝烟薰黑的脸膛，反而增添了战士们的英武气概。
炮弹沉落爆炸，溅起来的尘雨，飘浮的硝烟……
飞奔的马蹄，凶狠的军刀……
死寂的战场，乌拉山的皑皑雪巅……

17　乌拉山深处的老营盘
在一片桦树林里，色福勒玛与扎布率领的民族抗日武装正在这里休整。
营地是用桦树临时搭起的十几座茅庵。
在一座较大的茅庵内，色福勒玛正与扎布商议事情。
突然他们派出去的侦察员匆匆忙忙地走进茅庵内。
侦察员：“夏营地的日军，军马场大约有军马一千多匹，有一个日军中队五十多人看护着。”
扎布（看着地图自语道）：“夏营地离日军据点固阳与安北都有一百余里，速战速决撤退来得及。”
色福勒玛：“咱们有作战能力的人员约二百余人，如果分别让两个分队四十多人切断他们们的电话线，监视固阳安北的援军，我们一百六十人对付五十多名日军一定能打赢。”
扎布：“好，打。”
扎布与那位侦察员耳语了几句，那位侦察员笑着出去了。
日军军马场营盘周围的一片空旷草原上，几十个日军追赶着上千匹膘肥体壮的军马。
突然从山沟里由十几名蒙古汉子追赶着几十匹马冲进了日军的军马群，马与马之间互相踢打，啃咬着。
四周拢马群的日军策马向这边跑来。
日军小头目：“你们什么的干活儿，为什么赶我们的马群？”
侦察员：“我们的良民的干活，我们的马群跑到你们的马群来了，我们要我们的马。”
日军小头目：“那样的不行，你们快快的离开，要不死了死了的有。”
日军小头目边说挥手让其它日军将这十几位蒙古汉子团团围住。
侦察员仰天打了声忽哨。
突然从山沟里冲出扎布率领一百多名抗日武装铁骑从外围将日军围住，日军欲反抗，被内外的抗日勇士们全部歼灭。
扎布对侦察员：“此地不能久留，驻安北、固阳的日军闻讯后，很快会来增援，你带领监视敌军的那两个小分队迅速将这群马转移到傅作义将军的防地，过了这个山口，他们派部队来接应。”
侦察员：“是。”
18乌拉山深处的老营盘。
打了胜仗的战士们在营地里载歌载舞。
炊事员从铁锅里捞出来一碗又一碗香喷喷的羊肉。
一位战士从马鞍上取下一皮囊酒，准备饮酒被扎布制止。
扎布：“敌人很快会袭击营地的，吃完饭马上转移。”
扎布与色福勒马带领着转移的部队向大山深处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远远的望见老营盘火光冲天。
色福勒玛：“扎布我要回五原开会去了，你一定把这支部队带好，记住，多和中滩老于他们联系。”
扎布：“女王，您放心吧。”

19　在新的宿营地。
抗日武装的战士们站在高高的山峰上，遥望着被日寇铁蹄践踏的乌拉特草原，万分思念家乡。
丽娘也许被战士们的思乡之情所感染，坐在一块石头轻轻地唱起了《我的家在松花江上》。
歌声唤起了战士们的思乡之情与对日寇的仇恨。
这时，扎布突然看见负责与中滩联系的小庙小喇嘛引着几十人在弯弯的山道上匆匆地朝老营盘方面走去。
扎布派人将他们截住。
小喇嘛：“这几位是从延安来的八路军干部，于书记让你们将他们安全地护送到大青山抗日根据地。”
扎布：“请你转告于书记，一定完成任务。”
小喇嘛走后，扎布与丽娘商议。
扎布：“从这里到井儿沟要穿过日军的三道封锁线，必须找一个能够避开敌人的据点，能找到险路的人才行。”
丽娘：“上次就是我和老猎人完成护送任务的，只有我俩路熟，万一我们其中一个牺牲了，另一个人还能带路。”
扎布：“只能如此了。”

20　在密林深处的悬崖绝壁上。
丽娘、老猎人带着那几位八路军干部艰难地攀登着。
突然从绝壁上滚下几块石头险些砸住老猎人，人们抬头望去，原来是他们惊动了绝壁上筑窝的老鹰。
阳光透过密林洒向一条山崖间一条干涸的河谷。
河床里沉淀满被风化了的砂粒滩，滩上散落着杂乱无章的脚印。
丽娘警惕地引着老猎人与八路军干部穿过河谷，钻进密林,密林里一双双机警的眼睛注视着河谷对在的山梁,只见从山梁那边一排排日伪军深重的军靴踢踏着脚下的碎石,端着刺刀,向这边搜寻过来。
他们嗷嗷地叫喊着，没有进密林又踢踢踏踏朝北走了。
丽娘和老猎人领着八路军干部继续前进，他们已经穿过日军的第三道封锁线了。
雨一刻不停地向大山倾泻。
前面有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猎人找了些野草，拧成一根草绳，把人们拴在一起过河。
老猎人走在最前为他们探路。突然山洪来了，一排又一排翻江倒海的巨浪向他们掀来。
一位八路军干部被巨浪掀倒，眼看被山洪冲向底涧，老猎人拔出猎刀砍断那位被冲八路军干部的绳索用力将八路军干部推向丽娘他们，而他却跌入万丈底涧。
众：“老猎人！”
人们的呼喊声与洪水的咆哮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着。
穿过这片山谷，就到了大青抗日根据地的防区了。
因此，日军的巡逻队不停地在这片山谷间穿行着。
丽娘把八路军安排在一座非常隐蔽的山洞里，伺机穿过山谷。
洞顶上不时地传来日军巡逻队的脚步声和他们的说话声。
丽娘和那几位八路军干部把枪口对准洞口，食指扣在板机上……。
敌人渐渐地走远了，人们在潮湿的山洞里，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人们大概饿得困乏了，靠着洞壁望着洞外的山峦间那颗不落的太阳。
丽娘决定出去找些吃的，因为这地方只有她路熟。
丽娘：“如果天黑以后，我万一在对面的山梁上遇上敌人，听到枪声，你们赶快穿过这片山谷就到八路军的防区了。”
八路军干部：“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丽娘：“别争了，这里只有我路熟。”
对面的山梁上，有间牧羊早废弃的场房，场房内藏着前几天，她、老猎人护送八路军干部进留下的几块烙饼。
丽娘沿着一条被密林遮掩的山路向羊场房走去。
丽娘没有直接进羊场房而是在羊场房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里等待着天黑。
太阳渐渐地落山了。
羊场房四周静悄悄的，甚至连风摆树叶的声音也听不到。
丽娘猫着腰悄悄地钻进羊场房，她把那几块烙饼找到后，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伪蒙古兵恶狠狠地向她扑来，她手中的枪响了，那个伪蒙古军重重地倒在她面前。
河谷里巡逻的日伪军黑压压地向响枪的羊场房扑来。
藏在山洞里的八路军准备拨枪解救丽娘，他们刚冲出山洞，只见对面的山梁上，传来一声沉闷的手榴弹轰炸声，在隐隐闪闪的火光中，丽娘和抓捕她的日伪军同归于尽了。
八路军干部们含着眼泪，纷纷脱下帽子向丽娘致哀后，迅速穿了那片该死的河谷。

21高耸的大桦背主峰如同蒙古人崇敬的山神一样，威严而又冷峻。
扎布得知丽娘的消息后，发疯似的将挂在马鞍上酒全部喝完，然后纵马挥刀在草原上狂奔……。
突然，他一头栽倒马下，顿时失去了知觉。
扎布醒了，他是被他的雪青色的战骑用嘴拱醒的。
那匹雪青色的战骑见扎布醒了，一声长嘶，用凄惨哀怨的大眼望着他。
歌声起：“黄河畔乌拉山侧芳草碧连天，一夜来风笛声残，夕阳衔远山。国恨家仇愤难平，战马萧萧刀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