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烽火燎原

第十五集 烽火燎原

1 画外音：国民党内的顽固派一手制造的“皖南事变”之前，就在开始向共同浴血奋战的共产党领导的各抗日根据的八路军寻衅挑事。
在绥西一带坚持抗战的傅作义将军迫于政治上的压力，不得不和国民党内部的顽固派达成妥协：即在傅部已暴露身份的共产党员送回延安，中滩地区坚持了三年多抗战的八路军窦支队撤回延安。
我党从团结抗战的大局出发，同意傅作义将军的主张，从此，我党在绥西领导的抗战由公开转入地下，群众抗日武装也转移到乌拉山区……。
绥西王府沦陷后，由日军扶起来的伪绥西王爷，完全听命于日本的指导官。
在所有通向乌拉山的山口，都由伪蒙古军把守，并乌拉山实行禁牧，让山里的牧民搬到山下放牧，进而实现他们“铁壁合围”消灭这支民族抗日武装的目的。

2 乌拉山密林深处扎布队伍的营地。
纷纷扬扬的大雪封住了进山的路口营地里战士们已经断了口粮。
扎布焦急望着山外，老炊事员与战士们用刺刀削剥树上干蘑菇。
大锅熬着沸腾的干蘑菇。
几位战士们吃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下。
会蒙医的老喇嘛，正在茅棚里给战士们服中草药熬成的汤。
这时，一位放哨的战士抬里一张伪绥西王府的告示，告示写道：“只要扎布率部投降，王爷就给王府的保安团长其余的人一律官升一级。
扎布愤怒地将告示扔到火里。
3 扎布的窝棚里，炊事员、老喇嘛，还有几位分队长正召开党小组会议商议事儿。
炊事员(面带难色)：“百十多号人已经三天没见米粮了，这样下去，又要倒下一批战士了”。
老喇嘛：“伤员逐步增多，大雪地采不到草药了，病倒的人却越来越多”。
分队长甲：“据我派去的侦察员报告，沿乌拉山所有的山口都增加了兵力，他们还扬言雪停后，还要进山围剿我们”。
分队长乙：“据小庙的喇嘛传来消息，于高同志临走时，在中滩安排下的地下党组织正发动群众给我们筹粮”。
扎布：“告诉小喇嘛，中滩的同志，筹到粮后，由离中滩较近的哈日不浪山口进山。我们明天夜里袭击伪王府的战斗打响后，把那里的敌人抽过来，由我们的一个分队接应他们进山送粮”。

4 伪绥西王府。
四周静悄悄的，王府院墙的四角修建起了炮楼，每个角楼上都有伪蒙古兵站岗。
那些没来及撤走的牧民们都被集中在王府外围一个用铁丝网围住的一个营子里。
王府与营子里的巡逻更夫互报着平安。扎布与他的奇袭小分队将马拴到离王府不远的一条河谷里，敏捷地向营子里的守夜毡包摸去。
从门缝里看见守毡包的老阿爸正捻着佛珠，嘴里不知说些什么。
扎布(轻轻地)：“老阿爸”。
年迈的老阿爸听到有人叫他，慌得连忙吹灭了灯。
扎布：“老阿爸，我是扎布”。
老阿爸走在门前，侧耳听了一会儿，听见是扎布的声音，才将门打开。
老阿爸：“扎布可把你们盼回来”。．
除了留了几个队员警戒外，都随扎布走进了老阿爸的毡包。
老阿爸：“自从这群豺狼闯进乌拉特草原后，把牛羊快抢光了，他们还将凡是能扛动一根椽子的牧民全部征去，让他们修碉堡、挖煤。
扎布：“其余人安好”?
老阿爸：“你们走后不久，伪王爷领着那个日本指导官来到被他们用铁网围起来的营子里寻找姑娘。你姐姐为了保护怀了孕的妹妹，都被用刀砍死了”。
扎布：“这帮畜牲，这笔血债一定让他们偿还的，老阿爸，伪王府的守备情况怎么样?”
老阿爸：“伪王爷与日本指导官都到鹿城去了，王府由伪蒙古军一个连守着。”
扎布：“你告诉同胞们，听到枪响后千万别出毡包”。
老阿爸点点头继续捻着佛珠。

5 乌拉山密林深处绥西民族抗日武装的营地。
扎布率领袭击伪王府胜利凯旋的队伍与窦林等中滩地下党组织率领的运粮队伍在营地门前相遇了，两支队伍互相拥抱着。
扎布：“各分队按预定方案执行”。
扎布与窦林边走边聊。
扎布：“感谢你们在日寇对乌拉山实行全面封锁，我们面临粮尽弹绝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了粮食与医药。”
窦林：“中滩八路军虽然撤离了，但抗日烽火并没有被扑灭”。
扎布：“哎，于书记他们可好吗?”
窦林：“好，于书记随李井泉司令员上了大青山，咱们的部队开赴华北抗日前线，我最近也要离开中滩，到国民党部队做军运工作”。
扎布：“你们都走了。”
窦林：“因此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党组织随时会找你的，另外国民党右派势力猖獗，他们千方百计拉拢色福勒玛女王，千万要注意部队中亲日分子的活动”。
扎布：“我决不会辜负党组织对我的期望”。
窦林：“绥蒙工委还指示，今后我们面临的不仅是凶残的日寇，同时还有国民党中的右派势力，所以随着斗争形势的变化，斗争策略方式也得变。
扎布：“具体有什么指示”?
窦林：“化整为零，长期隐蔽，找准战机，歼灭敌人”。

6 乌拉山密林深处绥西民族武装营地。
扎布召开分队长会议。
扎布：“敌人对乌拉山实行全面冬季封锁并不断讨伐，使我们面临着极大的困难。所以，今后平时我们要以各分队单独活动。有大的军事行动，再集中更有效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
分队长乙：“我们还派一些人打进敌人的心脏，从内部破坏他们。”
扎布：“各分队按预定方案执行。”

7 鹿城日军司令部。
一位日军军官正在接电话：“什么?军马场被炸，铁道被撬，有几个皇军士兵失踪”。
这时，一位日本少佐急匆匆送来急电。
军官不耐烦地挥手：“念”。
日本少佐：“据苍狼五号报告，绥西傅作义的部队，运动频繁，有新的军事动向”。
军官：“那位色福勒玛女王从重庆回来之后有什么活动?”
日本少佐：“苍狼五号还说，色福勒玛女王回到傅作义的长官司令部后，每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召见绥西蒙古各部的王公贵族，宣传抗日活动”。
军官：“此人不除，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心中之患，(沉思了片刻)电告苍狼五号侍机刺杀色福勒玛女王。
日本少佐：“是”

8 化装成边商的扎布
随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巧妙地通过敌人的盘查，到了平康里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饭馆老板看着扎布觉得很眼熟，他突然想起来了，日本悬赏五千大洋抓的人就是他。
那位老板忙把扎布拽到内室。
老板：“你在这里不能多留，快从后门走。”
扎布：“你”?
老板：“我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看不见到处贴着悬赏抓你的布告吗?”
扎布：“不能走，我在约定等一个人。”
老板(无奈地)：“那好吧，你到后院等吧。”
过了一会儿，森盖走进了饭馆四处张望，他从窗户里看到扎布正坐在后院的屋里等他，急忙走过去。

9 鹿城一间澡堂里。
扎布与袁老板在大池里泡完澡后，走进了一间单间。
扎布：“根据森盖提供的情报与我们打入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同志提供的情报完全一致，他们最近要对色福勒玛摄政女王下毒手”。
袁老板：“实施刺杀女王的是日特机关处心积虑制定的所谓“苍狼行动”中的最后一名苍狼了，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次机会让日特的“苍狼行动”彻底覆灭”。
扎布：“我已见女王了，她听了以后对日寇的阴谋更加义愤填膺并通过这个事件，认清了一些国民党右派对日本侵略者的幻想对她的影响”。
袁老板：“我们要竭力保护好女王，在我们党内物色一名与女王长相相似，机灵艺高的女同志，冒名顶替，同时要与付将军联系要他配合我们的行动”。
扎布：“我回去立即布置”。

10 傅作义将军长官司令部驻地。
由我党女同志化装的色福勒玛女王一身中将戎装，经常出现在大街小巷，戏园等公众场合。
一位拉黄包车的人也是经常出现在她的周围。
这天，她从戏园出来，一招手，那辆黄包车立即跑到跟前。
黄包车拉着她从大街穿进一条小巷的僻静处停了下来。
拉车人撕下胡子，对化装的假色福勒玛女王狂笑。
假色福勒玛：“你，你不是傅长官身边的副官吗?”
拉车人：“女王，你错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苍狼五号”。
假色福勒玛：“哦，不动声色在傅长官身边隐藏了这么多年”。
拉车人：“别啰嗦了，今天我奉命取你的命”。
说罢，枪口对准了假色福勒玛。
这时，在大街小巷屋顶各处埋伏的傅作义将军的卫队，一名队员开枪击中了拉车人的手腕。
拉车人束手就擒。
傅作义将军陪着色福勒玛女王走到跟前。
傅作义：“你要的色福勒玛女王在这里”。
拉车人顿时傻了眼。
11　色福勒玛女王住所
色福勒玛与假女王亲切交谈。
色福勒玛：“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假女王：“我党敬慕女王高举抗战正义之旗为绥西蒙古各部树立了抗战榜样，因此命令我不惜代价保护好女王。”
色福勒玛：“贵党最讲信义，使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做人的道理。我所见过的于高，潘文先生，还有延安贵党的高级领导他们都是侠义之士，我做你们真诚的朋友。”
假女王：“日寇的“苍狼行动”彻底覆灭了，但他们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色福勒玛：“不管他们有什么行动，我们共同在绥西草原点燃的抗日烽火是永远扑灭不掉的”。

12 乌梁素海茂密的苇林里，驻安北日军的一般巡逻艇追赶着划着小划子的几个渔民。
这几只划子是当地渔民，他们是为了救一位绥西民族武装的战士被日军巡逻艇紧追不放。
日军的另一艘巡逻艇从前面的水道上迎面驶来，一阵机枪响过，有两个渔民倒在小划子的舱中，另外几名渔民跳到这只划子上，用身体挡住那几位受伤的渔民与战士。
巡逻艇上的一位日军又端起机枪被一位日军指挥官用刀一拔机枪射向天空。
那位日军机枪手惊讶地看着指挥官。
指挥官：“抓活的”。
划子上的渔民们背着负伤的渔民与那位战士纷纷弃划子钻进茂密的芦苇丛里。
那两只日军的巡逻艇水上被渔网死死地缠住，绝望地轰鸣着。
13 空中飘起了雪花，扎布的队伍在乌拉山的弯弯山道上艰难地行进着。
扎布捂着腹部，一位战士递给他一块冰冻的馒头：“队长你饿了，吃罢”。
扎布：“不饿，是胃有些痛”。
马背上的伤员用哀求的声调：“队长，你放下我吧，反正我不行了，队伍不能没有你”。
扎布走过去，脱下皮袍盖在伤员流脓的背上，关切地说感觉怎么样?”
伤员没有回答，只是深情地望着他。
扎布走后，伤员的手在马背上摸索着，一声枪响，扎布回头。
伤员的额上还流着血，垂下的手还握着那支手枪。
扎布眼中顿时溢出的泪水。

14 黄河岸边。
一只木划子，躲过伪水运公会水警的巡逻艇泊在被苇林掩盖的苇荡里。
一位船工从船舱的底里搬出一箱箱药品，交给了扎布与他的战士们。
船工：“这些药品都是治枪伤的，是从延安用骆驼驮到对岸的，绥盟工委的领导再三嘱咐，一定让我将这些药品交到你们手中”。
扎布：“请你转告绥蒙工委的首长，我们绥西民族抗日武装绝对不会辜负中央和绥蒙工委对我们的期望。”

15 乌拉山下的敖包山下。
巴日的孙女，那位妙龄女郎，蒙着面纱，与一个人频频约会。
她的到来被一位牧人发现了，他自言自语道：“老狐狸的崽子，又回来了，她的回来绥西草原是祸还是福?”

16　傅作义将军官邸。
傅作义召开绥西乡绅及各界代表座谈会。
傅作义：“日寇连续两次残败，他们绝不会甘心，还会以另一种方式进行报复，为了迎接更大的战争，我们必须迅速恢复被战争破坏的农田及其设施，大力提倡发展农牧生产只要我绥西民众手中有粮，再疯狂的日寇，我们也心中不慌”。
代表甲：“傅总说的对，我们立即组织农民修渠整修农田。”
代表乙：“我们工商业户，这商议好了，愿捐出一些钱粮支援绥西农田水利建设”。
傅作义：“谢谢各位，另外，我们还要将在这两次战役中牺牲的烈士遗骸重新安葬，实行公祭。”
众鼓掌。

17 绥西战役结束后，抗日军民，在被战火烧焦的战场上，清理战场，并把烈士们的一具具尸体摆放在一片空地上。
人们自发地为烈士们，擦污血，清理遗容。
傅作义将军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行在烈士们中间。
一位年轻的媳妇伏在一具尸体上失声痛哭。
傅将军走过去，俯下身发现死者非常年轻，年轻的眉宇间还残留着稚气。
傅作义：“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媳妇：“是我新婚不久的男人”。
傅作义：“家里还有什么人?”
媳妇：“还有年迈的公婆”。
傅作义将军吩咐跟随他的卫士“从我的薪水中拿出二十元大洋，算做对他们的抚恤吧”。
绥西的老百姓围在烈士们遗体四周，绥西特有的祭奠亲人的方式为烈士们烧纸钱送行。

18 黎明前，战争后战场静悄悄中，略带咸味的春雪一阵紧接一阵，低垂在高原上铅色的云，慢慢向那一座座悲壮的雪坟拢来。
原野上，朔风呼号，碎雪纷纷……
沉痛的画外音：伴着画外音，低沉的哀乐如泣如诉，洁白的旗幡悠悠飘忽……
在冰天雪地里，一群的群众与带孝的官兵全身缟素，走在长长的灵柩的后面，哭得揪心断肠。
无数的人们，一这里面有残废老幼，有憨厚的老头，他们三三两两，一个个哀哀痛哭，从各个方面，向出殡队伍走来。
送殡的队伍，越来越大，迎着凛冽的寒风，顶着纷扬大雪，缓缓地向前移动着，移动着……

19 古城五原抗战纪念碑广场。
这里，绥西各界民众正在举行“五原抗日英雄纪念碑”奠基典礼。
参加奠基典礼仪式的绥西各界抗日民众代表在傅作义将军的带领下为纪念揭碑。
接着，游击队代表，绥西各蒙旗代表分别向纪念碑贡献花圈。
一些披着袈裟的喇嘛们围在纪念碑下念经为他们超度亡灵。

20 在傅作义将军亲书的“五原抗战纪念碑"前傅作义将军与成千上万抗日军民正肃穆地向在绥西抗战中死难的将士们敬挽花圈，默哀。
高耸的“五原抗战纪念碑顿时”在人们眼前叠印出一组组画面：
奇袭包头的七勇士引弹与日寇同归于尽，乌不浪阻击战的战士们，在敌人猛力的炮火下，一排排地倒下，他们又起来挺着血肉之躯，挥着大刀向敌人砍去；战斗敌人心脏里的国共地下情报人员慷慨就义，中滩八路军窦支队与绥西少数民族抗日武装的骑兵奋力杀敌的场景；烈士的形象化作一座悲壮的坟冢。
傅作义含着泪水宣读碑文：“在这块黄河母亲孕育，洒满英雄烈士们鲜血，这块古老而神圣的土地上，成千上万抗日将士们长眠在这里。绥西各族人民，将永远记住这些曾留下名字和没有留下名字，有的甚至连遗骸也没有留下的抗日英雄。”
群情激奋高呼：打倒日本侵略者，将侵略者赶出绥西，赶出中国”!
震天动地的口号，又化作群众抗日的怒潮。
在日伪侵略下的鹿城，成千上万由群众、学生、商人组成的抗日游行队伍；扎布率领的绥西少数民族武装挥刀驰骋在疆场上；中滩抗日民众袭击日伪的据点；傅作义将军指挥的抗日队伍将一尊尊火炮对准日伪盘据的所有沦陷区……。
黄河怒涛船工奋力搏斗。美丽辽阔的千里草原。雄伟壮观的乌拉山秦长城，阴山岩画，烽火台如同铜墙铁壁。
在《黄河大合唱》声中，推出：“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