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篇 | 不同需求的认知控制揭示了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提取共享的神经机制

摘 要

将长期记忆分为语义系统和情景系统是人类记忆组织研究的重要催化剂。然而，可变的认知控制需求对这一经典区别的影响仍有待阐明。在两个独立的实验中，我们直接比较了语义和情景记忆的控制和自动检索的神经过程。在多功能磁共振成像实验中，我们首先确定了一个共同的大脑皮层活动簇，集中在左额下回和前岛叶皮层，用于检索弱相关语义和弱编码的情景记忆痕迹。在一项独立的大规模个体差异研究中，我们进一步揭示了一种常见的神经回路，在这种回路中，已识别的簇和腹内前额叶皮层（默认模式的网络中枢）之间功能性相互作用的减少与两种记忆类型的更好表现有关。我们的结果为共享的神经过程提供了证据，支持从功能不同的长期记忆系统中控制检索信息。

介 绍

我们理解和预测周围世界的能力取决于我们的长期记忆库，而长期记忆库在历史上分为两个不同的系统。虽然语义记忆系统提供了一个概念框架，描述了在不同语境下遇到单词和物体时意义上的相似性（例如蜜蜂是黄色和黑色条纹的飞虫，能产生蜂蜜），情景记忆系统对我们的个人经历进行编码，其特点是单词和物体在时间和地点上同时出现（例如，上周末野餐时吃蜂蜜时被蜜蜂蜇伤）。总之，这些信息存储和它们的交互在指导我们的行为和允许我们灵活地适应环境的各种需求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为长期记忆储存中的这种功能分离提供了广泛的支持，越来越多的神经影像学和临床证据表明，人类大脑中的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是可分离的。例如，前颞叶萎缩后的语义性痴呆与概念性知识的逐渐退化有关，而概念性知识具有相对较少的产生新情景记忆的能力。
另一方面，由内侧颞叶病变引起的健忘症，已被证明损害了情景记忆，但在很大程度上完整的概念知识。进一步扩大这一临床研究，来自实验室的神经影像学证据也揭示了扩展的大脑网络，成功地从这些不可分离的长期记忆库中检索信息。在主动选择和操纵概念信息时很重要，包括一般的语义信息 语义控制 网络已经通过元分析方法确定，揭示了跨越下额叶皮质、颞中后回、下顶叶沟以及皮质中线区域的区域。同时，幕式记忆痕迹的提取与广泛的后内侧网络有关，主要覆盖脾后、后扣带回皮质、角回和内侧颞叶结构。即使在没有明确的任务需求的情况下，这些网络的一些部分也会形成与关联的皮层（例如，额顶和默认模式网络）的不同的通信路径，这可能构成了我们丰富的内在精神生活的基础。

尽管在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的认知和神经实例化方面存在这些长期的区别，但新出现的证据现在对它们的分离程度提出了质疑。具体来说，共同的认知过程被认为是支持语义和情景记忆的检索网络中观察到的大量重叠的基础。一个核心的过程，可以说是共享的两个记忆领域是认知控制。认知控制通常被定义为一个目标导向的执行系统，它允许灵活地调整优势反应，以更好地满足不断变化的、常常模棱两可的环境需求。对于两种语义 在情景记忆中，当显性记忆痕迹不足以以明确的方式驱动适当的行为时（例如，区分蜜蜂和黄蜂是否可能蜇伤），就需要进行认知控制。

在语义记忆的情况下，强关联词对的自动检索始终与后顶叶皮层大脑区域的活动有关 部分匹配后内侧网络归因于情节回忆。相反，左额下回在语义信息的控制检索中通常被激活 当参与者被要求检索弱编码的情景记忆痕迹时，也表现出参与。总之，这一证据突出了认知控制作为跨两个领域记忆检索的一个重要方面，具有可比性的神经实例化

这反过来又增加了一种可能性，即先前报道的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神经检索机制的区别，通常是基于对两组文献进行的单一研究或单独的元分析，这可能部分反映了实验室任务中控制需求的数量差异，这些任务通常探测这两种记忆类型。换言之，在有限的实验条件下，存取记忆痕迹所需的自动再激活与受控检索过程的程度，可能构成两个长期记忆系统的神经检索网络之间长期存在的区别的一个重要特征。

关于物体和单词的概念知识是在一生中获得的。因此，常见的语义任务往往需要从记忆中提取已有的知识。尽管任何概念都有许多特征和关联，但在特定的实验环境中，只能探测这些信息的一个子集。例如，概念表征的强度可能不同（例如蜜蜂与蜜蜂树），需要更大的认知控制才能获得较弱的关联。

由于语义任务通常涉及检索概念知识的选择性方面，以确定项目之间基于意义的联系，因此，这种基于认知控制的形状检索以适应环境的要求构成了语义记忆任务的一个重要方面。相比之下，除了自传体记忆提取任务外，实验室环境中的情景记忆任务通常需要访问最近获得的带有丰富上下文内容的记忆痕迹。只有当线索不足以检索相关信息时，例如，当线索与多个记忆痕迹相连时，产生干扰，或者当由于很少练习或接触而导致情节记忆编码较弱时，才会出现情节记忆任务的困难。

然而，当检索成功时，可以重新实例化编码时出现的关于内部思想和环境的丰富细节，以满足任务需求。总之，虽然语义任务操纵认知控制需求是典型的，但采用这种操纵的情景任务仍然有限。

共同地，在探索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的典型实验任务中，这些固有的差异导致了关于长时记忆提取的神经机制的两种假设：
（i）在这两种记忆任务中观察到的神经参与的经典差异可能反映了不同的长时记忆提取过程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
（ii）或者，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的获取可能涉及一个共同的神经认知过程，但两个领域的两组孤立的实验任务可能对更自动化和受控的检索形式提出不同的要求，在语义和情景记忆检索网络中产生明显的差异。这些选择不容易区分，因为它们需要直接比较和对比长期记忆两个领域中控制检索的神经反应。

在两个独立的实验中，我们的研究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来了解是否有一个共同的神经系统对两个记忆系统的高控制需求做出反应。实验1（n） = 46）是一项多阶段的功能磁共振成像研究，当同样的参与者被要求检索弱与强语义和情景记忆时，我们获得了神经活动的测量。我们在语义任务中操纵词对之间概念关联的强度，在情节任务中操纵概念无关词对的编码强度。

对这两种操作都有反应的区域是两种长期记忆类型受控检索中共享过程的候选区域。此外，实验2（n = 140）是一项个体差异研究，旨在检验实验1中对两项记忆任务的控制性检索需求作出反应的区域的内在连接性与在MRI扫描仪外执行的一组独立语义和情景记忆检索任务的表现之间的关联。

在这项研究中，我们发现左额下回有一个共同的区域延伸到前岛叶皮质，这对语义和情景记忆的提取都显示出更大的活性，需要高水平的认知控制需求。我们进一步证明，在需要检索弱语义和情景记忆痕迹的任务中，已识别区域和腹内侧前额叶皮质之间的连接减少与选择性优势有关，从而对这一发现表示赞赏。这些数据共同符合这样一个假设，即当必须从语义记忆或情景记忆中选择弱信息时，共同的控制过程会产生作用。

结 果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比较和对比参与语义和情景记忆提取的神经过程。通过在两种记忆类型中引入记忆强度操纵（即强和弱试验），我们能够评估记忆的受控提取是否依赖于共享或不同的神经过程。为此，一组健康的年轻参与者（n = 46，平均 = 21.31岁，SD = 2.17，范围 = 18-29，29/17（女性/男性）在两个单独的功能磁共振成像会议上进行测试，探讨语义和情景记忆检索，使用3-AFC范式。

在语义3-AFC任务中，参与者被提供一个词项（如bee），并被要求在三个备选方案中找到概念上最相关的目标词（如sting），其中包括两个概念上不相关的干扰词（如plate、atom）（图1a）。在事件相关的设计中，这个功能磁共振成像任务包括40个强关联和40个弱关联试验，这些试验基于爱丁堡关联词库23次，加上20次需要简单运动反应的对照试验。
图1：实验设计和行为表现在长期记忆检索

*a 在第一天，一组健康的年轻成人参与者完成了3-AFC语义记忆检索fM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