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女王抗战

第六集　女王抗战

1　“绥西王府”的大白灯笼挑在门前，虽是侧门，那气势也非常不凡。
门前，前来典祭多尔济王爷的人排着队。
色福勒玛福晋与卫队色札布，抱着刚满月的小王爷的侍女及王府官佐们迎接客人们。
多尔济王爷的灵堂设在大厅中央，上面挂着多尔济王爷的遗像。
供桌上堆满了祭品，两旁站立着众多的喇嘛，为亡人念经超度。
中滩八路军代表，傅作义将军的代表，及百灵庙德王的代表，有秩序的走进吊唁大厅，在多尔济王爷的遗像下肃言默哀。
绥西王府的人对德王的代表用一种冷漠的目光。德王的代表知趣地先走了。
多尔王爷的遗像两侧，垂挂着于高亲书的两幅挽联，国殇民怨留长恨，壮志未酬身去也。
供桌上放着多尔济王爷的遗物，弯弓与蒙古刀，札布等王府几名卫士肃立在灵前。

2　鹿城日军特务机长桑园办公室。
桑园（对女电报员命令）：“立即通知苍娘，对绥西王府目前的局势，启动第二套苍狼行动”。
女电报员：“是桑园太君”。
3　此刻桥本喇嘛，正在一间密室里，接收桑园特务机关对他的指令，并将指令写在一张纸条上放在灯光昏暗的佛像底坐。
一会儿，每天准时到佛殿诵经的巴日，悄悄地从佛像底坐下取走了纸条。

4　傅作义将军官邸。傅作义对胡彬：“立即电告军统驻鹿城情报站及骑七师的炳岳军长，要密切注视绥西王府的动向，如果色福勒玛有摆脱日伪的控制，率部投奔抗日军营的意向，立即派兵保护”。

5　中滩八路军窦支队驻地。于高住持召开中共包固会议，参加会议的人们有时争论，有时趋于一致，会议一直开到鸡叫的时候。于高：“同志们，多尔济王爷逝世后，绥西王府的亲日势力，必然会加快投靠日本人的步伐。所以，我必须面晤色福勒玛，让她近快摆脱日伪势力的控制”。
干部甲：”干脆，让色福勒玛率部参加我们八路军好了”。
干部乙：“恐怕不行，一个蒙古族封建王公贵族，不可能一下就转过弯来，完全赞称共产党的主张”。
于高：“对于色福勒玛这样政治背景的人我们只能让札布同志逐步影响她，鉴于目前的政治形势，将她推给主持抗战的傅作义将军，对于整个绥西蒙各部，乃至全中国的抗战，都是有积积意义的”。

6　乌云密布的绥西王府内，每天说客盈门，色福勒玛托病，不见任何来客。
在挂满了绥西十七位王爷遗像的神殿内，色福勒玛焚香长叹：“各位圣主啊，请你指示，你的后代及灾难深重的绥西草原，应该何去何从？”
这时，侍女娘匆匆赶来，与色福勒玛身语。

7　绥西王府的后门，停着一辆驼轿。轿内的色福勒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止一次从轿内探出头张望，不一会儿，侍女与札布也匆匆地上了轿车。
坐轿辕上的札布大鞭一挥，驼轿飞快地消失在暮色中去了。
驼轿急驰到乌拉山深处的一座小庙，庙里的老喇嘛正在如阶上等候。
老喇嘛：“于先生已在庙内等候多时了”。
色福勒玛：“札布，你在外边放哨”。

8　小庙于高在老喇嘛安排的一间密室里与色福玛密谈。
夜深了，那间密室的灯光仍然在亮着，侍女与札布及老喇嘛在小庙门口台阶上来回踱步。
一会儿，于高将满面春风的色福勒玛送上那辆驼轿。
随着坐在轿辕上的札布的一声响鞭驼轿很快地消失在弯弯的山道上。

9　乌拉山深处的一片白桦林里。
巴日奉德王之命，在白桦林里召集旧部密谈绥西王爷立储之事。
巴日：“日本人很快就要占领绥西，是我们绥西蒙古各部实现民族复兴的大好时机，所以，必须拥戴我们的人为绥西第十七代札萨克王爷”。
官佐甲：“自从你与大喇嘛发动的推翻老王爷兵变失败后，军权掌握在三福晋色福勒玛的亲信卫队长札布手中”。
官佐乙：“是呀，过去追随你的人，看见大势已去，只好改换门庭”。
巴日：“这帮狗日的，日本很快就要占领东召，东召的葛根活佛还控制在日本人与德王手中，你们回去告诉他们，小心狗命”。
官佐甲：“现在是机会，老王爷已经去世，没有子女，我们应抓紧物色一个没有与王爷有血缘关系又是我们的人”。
官佐乙：“那就该是西召大喇嘛的亲侄子了。”
巴日：“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回去活动”。
10　色福勒玛内室。
札布：“巴日近日从百灵庙回绥西四处活动，让绥西蒙古部首领及召庙喇嘛拥戴。大喇嘛的亲侄子继承绥西王位”。
色福勒玛：“我们要坚决设法制止，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绥西蒙古各部就全控制在日寇手中了”。
札布：“可是—”
色福勒玛：“事不宜迟，你快将蒙医老喇嘛叫来”。
札布：“嗻”

11　王府内室。东召的老喇嘛正为福勒玛福晋搭脉，不一会儿，他站起来离开床边对众人说：“福晋有喜了”。
老喇嘛的说话声被床幔里的色福勒玛听见了，她对侍女说：“要多给些银子”。侍女：“是”！

12　乌拉山草原上。王府的卫士分别骑马在各处传王府的口谕，大家听着：“老王爷的三福晋肚里有喜了，是德高望重的喇嘛老蒙医搭的喜脉，而且是小爷”。

13　官佐甲与官佐乙跌跌撞撞地跑到乌拉山深处的桦树林，“巴日老爷，不好了，老王爷的三福晋肚里有喜了”。
巴日：“什么？不可能，这里一定有诈”。
官佐乙：“是喇嘛老蒙医搭的脉”。
巴日：“一定是足智多谋的色福勒玛收买了这个老混蛋”！
官佐甲：“那怎么办呢”？
巴日：“一定不要让色福勒玛的阴谋得逞，如果让她掌了绥西王府的大权，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官佐乙：“那如何是好”？
巴日：“设法抓住那个老混蛋，让他在乌拉特草原上避谣”。
14　乌拉山口的一座小庙内。
喇嘛老蒙医坐在佛像前，默默地为绥西乌拉特草原的蒙古各部祈祷：“主宰万物的山神啊，请保佑你的子孙吧，使宁静美丽的乌拉特不要再起战火，不要再受豺狼的践踏，请赐于正直善良的色福勒玛三福晋的儿子吧，让她拯救万物生灵吧”。
突然从窗户外窜出两位拿着蒙古弯刀的黑衣人，其中一位用刀尖顶着喇嘛老蒙医的前胸喝道：“老混蛋，你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狗命”。
喇嘛老蒙医：“我乃出家之人，从来不会胡说八道”。
黑衣人甲：“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黑衣人乙：“只要你改口，说三福晋肚里有喜是假的，保证你后半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喇嘛老蒙医：“出家人，从不说假话”。
黑衣人甲：“把这老混旦绑了，我就不信他不改口。
喇嘛老蒙医：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对出家人来，乃是苦尽甘来。说罢触墙而亡。

15　绥西王府议事大厅。
大厅内张灯结彩，三福晋色福勒玛在王府卫队的护卫下，由侍女抱着小王爷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绥西王爷的宝座。
宝座下的两侧，协理，章京，梅令及东西召的喇嘛代表，垂手聆听训示。
绥远省政府代表宣读省府任命：“慈任，小王爷为绥西第十七代札萨克，小王爷未成年之前由其母色福勒玛摄政，此令”。
协理、章京、梅令们急忙跪拜小王爷与摄政女王：“我等齐心协力拥戴小王爷与摄政女王”。
色福勒玛：“自我绥西蒙古先祖从遥远的额尔古纳河流域，追随大清太宗皇帝东征西战，固守祖国西北边疆三百余年来战功卓著世代忠勇，在乌拉特草原处于多事之秋，我等受命于危难，务须同心协力，切不可懈怠”。
众官佐：“嗻”！

16　绥西王府色福勒玛福晋西室。
庭院间，有数株松柏，清风拂过簌簌作响。室内，焦急不安的色福勒玛等待札布的消息。
不一会儿，札布急匆匆地走进色福勒玛三福晋的内室。
色福勒玛：“鹿城方面的情况如何？
扎布：“据咱们内线提供的情报，日军已派伪蒙古军一名姓白的团长率部驻扎深壕一带，并在明日凌晨进攻王府。”
色福勒玛：“中滩方面的情况呢？”
扎布：“于先生让我转告您，让您立即率部转移到五原门炳岳部，然后举起抗日大旗，号召绥西蒙古各部参加抗战，有关驻扎深壕一带伪军，于先生派八路军窦支队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
色福勒玛：“扎布，你马上集合队伍，并派王府卫队，保护牧民们转移，你再探消息。”

17　乌拉特草原延伸到乌拉山口的古道上，两匹马不停地挨着主人的鞭子。它们撤开四蹄蹄声惊破了草原的寂静，惊跑伏在草原丛中仄身侧听的野兔。
隐隐的群山，笼罩在夜幕下的蒙古包迅速向他们身后逝去。
骑者飞驰在绥西王府大门前，守王府的卫士才看清：来者是他们的卫队长扎布。也与另一位骑者贴着卫士耳语了几句，便向里边走去。
此时，色福勒玛脸色阴郁焦急不时地来回徘徊，并不时地向大门外窥望。
扎布指那另一骑者对色福勒玛说：“这位是伪蒙军白团属下的连长，是我的把兄弟，他们的白团长奉鹿城日军驻军的指令，在明晨拂晓前，血洗绥西王府，将女王您连同官佐一同押往鹿城羁押。”
色福勒玛：此事我已做好准备，中滩方面的于高已派人给我送来消息，并督促我在前线参加抗战。
这时，贴身侍女已抱着小王爷从内室走色福勒玛、扎布、同那位投诚的伪连长，在凄冷的更鼓声中，缓缓地走进侧室挂着绥西五府十七代王爷的画像前长跪不起。
色福勒玛：“自我乌拉特部以遥远的呼伦贝尔追随大清太宗皇帝南征北战驻守祖国的边疆绥西乌拉特草原以来，为了祖国的统一和国家的安全三百余年来，有多少男儿饮血沙场，如今，倭寇虎视，涂炭百姓生灵。在列祖列宗面前，我起誓：即使乌拉特草原上的勇士们仅剩一个，其它全部为捍卫草原而战死，也要把倭寇驱逐出草原。”
众人附和：即使是乌拉特草原上的勇士们仅剩一人，其余全部战死，也要把倭寇驱逐出草原。
卫队长扎布指挥二十多名卫士，护送色福勒玛摄政女王侍女及小王爷悄悄地从绥西王府的后门出去沿着乌拉山向西北方向的门炳岳师长的防区驰去。

18　日本人占领了绥西王府后，贡嘎老爹率领不愿做亡国奴的乌拉特部落的蒙古族老人被迫迁徙。
长长的勒勒车载着老人与孩子，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的行进。
勒勒车后，人们赶着牛羊，依依惜别祖先们生存了三百余年的美丽家园。
一位老额吉走不动了，一个拖着孩子的年轻媳妇忙放下孩子，上去扶她。在混乱的人群中，孩子失散了，空旷的草原上回荡着年轻媳妇凄凄的呼喊声。
一只伏在红柳林中的狼，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那个走散的孩子。
这时，后面策马赶来护送迁徙的几个王府卫队队员手中的枪响了，狼倒在血泊之中。
19　逃难的队伍宿在一个“淖尔”旁边。
卫队的队员在坡梁上放哨。人们在支起的勒勒车上支锅做饭。贡嘎老爹独自坐在“淖尔”旁边，拉着马头琴：忧伤的马头琴声久久地回荡着，一位美丽蒙古族姑娘在人们围着的火堆旁唱起了《我的家，在美丽的乌拉特草原》：“我的家在美丽的乌拉特草原，那里有丰美的水草遍野的牛羊。凶残的日本人把我们赶出了家园。”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现出一张张愤怒的脸。

20　乌拉特草原上。
逃难的绥西乌拉特部落的牧民们在贡嘎老阿爸的带领下，缓缓地向前移动。　
突然，从远方驰来的一支马队，这是伪绥西王爷派来的追兵。
各王府卫队的士兵立即下马伏在山包上开枪射击追兵，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贡嘎老阿爸迅速指挥逃难的人群躲进一片红柳林里。
大约百十多名追兵，从四百八方包围了王府卫队，由于寡不敌众，王府卫队的几名卫士全部战死。
追兵们恶狠狠地向躲在红柳林里逃难的群众开枪。
这时，追兵背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原来中滩八路军窦支队在窦林的带领下闻讯解救逃难的群众。
在窦支队猛烈的枪击下，追兵开始四处溃逃。
贡嘎老阿爸领着逃难的群众从红柳林里跑出来与窦支队的战士们欢呼跳跃着。

21　中滩某村
窦林将贡嘎老阿爸等逃难的牧民群众安置在中滩抗日根据地临近乌拉特草原的一个村子。
村里的老乡纷纷把这些逃难的牧民分别拉回各家，烧火做饭问寒问暖。
窦林：“贡嘎阿爸，暂时把这些逃难的牧民安置在几个村子，他们的生活由我们抗日民主政府负责。”
贡嘎：“谢谢你们搭救之恩，我们牧民世代生活在草原，像马儿恋着草滩一样，我们还得回草原去。”
窦林：“伪王府它们还会找你们麻烦的。”
贡嘎：“我们要迁徙到扎布带领的绥西民族抗日武装活动的草原上，有他们的保护，我们会安全的。”
窦林：“那也好，我们也随时出现在你们面前。”

22　重庆、蒋介石官部
此时，蒋介石正与他的幕僚下棋，陈布雷推门进屋看见总统那样专业致志侍立在那里欲说的话又咽回肚里。蒋介石没抬头对陈布雷说：“是布雷吧，有啥事？”陈布雷：“据报，绥西摄政女王色福勒玛以投奔到门炳岳将军那里，举旗抗战。”蒋介石立即停止下棋，坐在沙发上。陈布雷继说：“色福勒玛举旗抗战后，绥西另外两位女王爷也相继举旗抗战。”蒋介石：“立即通知国防部，让他们通知门炳岳将军说我要接见绥西色福勒玛等三位女王，并授予她们中将军衔。”

23　乌拉特山密林深入绥西民族抗日武装营地。
色福勒玛：“扎布，门炳岳将军通知我，让我到重庆拜见蒋介石委员长，此行可能要走一段时间，你一定要把这支部队带好。”
扎布：“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色福勒玛：“等候门将军的通知。”
扎布：“女王，您出去走走也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您是否到延安也看看？”
色福勒玛：“我会的，只是家乡沦陷，绥西蒙古人，处于水深火热的灾难中，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们美丽的家园？我们没有好心情啊？”
扎布：“女王您放心去吧，只要有我们在就有这支部队在，就有我们绥西草原在。”

24　中滩八路军驻地红柳林马王庙
化装成皮毛商的扎布与于高窦林在这里秘谈。
于高：“最近，对鹿城的日伪军有啥大的军事行动，为了保证军事行动顺利实施，你配合窦林同志及傅作义将军驻鹿城的情报部门，将鹿城日伪军的兵力布置必须搞到手。另外，利用你　蒙古人的特殊身份，策动伪蒙古军中的一些爱国军人反正配合我们这次军事行动，具体如何实施，你与窦林同志周密计划，同时，椐我们掌握的情况策动绥西王府事变的真正元凶是东召的日本特务桥本喇嘛，他正是“苍狼行动”的主要实施者，你们此次必须搞清楚桥本的本来面貌。”
扎布与窦林仔细商议行动方案。